Ignatius Lee
@22HomoPoliticus
Political writer with a focus on Chinese politics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Substack colu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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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男足为什么糟糕?中国足球的两种体制差异 2018年台港两地社会学家和政治学家联合做了一项研究,该研究认为:国家足球强弱是政治经济制度综合绩效的体现。 该研究提出了以下几种观点: 1. 富裕民主国家,且足球发展史悠久,有长久的民主体制体育经验,足球就越容易成功。 2. 有长期威权封闭的足球管理“黑历史”,还有贪污舞弊,其足球成绩趋向于停滞不前。 3. 降低收入不平等会有助于国家足球发展。 4. 足够国家能力与资源投入也是必要的。 研究分别以俄罗斯、中国和香港为例,探讨了威权体制、丑闻和贫富差距对足球运动长足发展的影响。 美国和台湾足球运动同样不出色,有人认为这两国是例外情况。但研究者认为两国足球发展较晚,社会关注度不如其他运动项目高,但是近年也有逐渐上升趋势,(相比于远远看不到尽头的中国足球)其足球运动将有比较明朗的升高前景。 但是该研究仍然存在一定缺陷,比如美国女足和中国女足在国际赛事上表现往往远远强于本国男足,美国女足甚至常年处于世界领先水平。 也有观点认为,中国女足完全陷入和男足同样的困境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仍无法解释在某些时间点上为何中国女足表现总体优异于男足。 虽然同出举国体制(也有人认为中国男足国际水准跟女足不相上下,甚至高于女足,因为举办女足比赛的国家显然少于男足),不但选拔机制不同,连生存机制也很不同。 就中国的选拔机制而言,培养男足球员还跟家庭经济状况有关。有人认为,在培养男足球员过程中,家庭经济状况更好的球员更容易获得上场机会,即使天赋和才华比不上遭到边缘化或者缺少上场机会的球员。 依据这种理论,女足球员本来就不受家庭重视,反而家庭经济状况在女足球员选拔上影响不明显,这就间接形成了某种公平环境:更有天赋和才华的球员更容易生存下来,因为(比缺少天赋和才华的球员)拥有更多上场机会。 就中国足球运动员的生存机制而言,女足比男足生存更加艰难,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缺少职业联赛带来的收入,也得不到巨额资本青睐。女足比赛的培养模式,除了借鉴男足之外,还更兼有专门为奥运会等国际赛事准备的其他国家级体育项目(比如跳水等等)特点。在这类比赛中,举国体制确实在发挥作用,一个比较明显的特点就是中国跳水、乒乓球、羽毛球等国家级体育项目就经常在国际上拿到大奖。而女足尽管各项条件都比这些项目差,但是也受到举国体制影响。 男足在这方面,一边受到举国体制支持,一边又不像上述国家级体育运动那样主要以国际比赛为生存目标,尽管在男足上砸的钱可能超出其他体育项目,但是对于男足球员来说,除国际赛事之外,他们还有很多国内职业联赛可以增加自己的收入。 相比之下,女足球员不但缺少男足球员这类收入,其整体收入还远低于男足,甚至女足球员退役后也跟大多数奥运冠军运动员一样难以谋生。也就是说,这些运动员靠国际比赛活着,如果没有国际比赛,她们不仅平时收入有限,退役后还生存困难。奥运冠军也只有少数人因为媒体关注程度较高,在退役后获取更好的经济条件。受关注较少、甚至没有国际赛事冠军头衔的运动员,一旦退役就遭遇到谋生困难的情况比比皆是,甚至有人摆地摊、卖奖牌。 但是你就很少听说男足运动员退役后穷到只能摆地摊。 这种生存压力反而对于女足球员来说是一种激励机制,她们只有水平高到可以参加国际赛事并取得好名次才能增加自己的收入胜算和保障退役后不至于贫困潦倒。 对于男足球员来说,钱和奖励已经不再构成激励机制,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生存压力。 假如以上假说是真的,男足还真不是砸钱就能养出来的。在举国体制之下,用更公平的选拔机制和更大的生存危机刺激男足恐怕要比胡乱烧钱导致更加严重的腐败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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